三月里的那一抹温暖

 

父亲住院已近半月。记得半月前送父亲来医院检查，医生在看完检查报告之后那句话：肝癌晚期。字字平淡，听来却让人浑身冰冷。开住院单，定方案，挂点滴。

再没有一个完整的词语可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，懊悔、自责、煎熬。外出求学工作，十几年的时间，每次回家总是匆忙。即使是跟家里通电话也总是敷衍了事，自以为耐心地听着母亲的叮咛父亲的嘱咐。

3月初，母亲打电话给我的时候，我正在办公室做着已经记不起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，现在想起来也许那件事哪怕再重要一百倍，也抵不过父亲少一分钟的疼痛。接了电话，处理完手上的事，匆匆赶回家。

母亲说，你父亲最近肚子一直疼得厉害，整夜整夜睡不着觉，多坚强一个人，夜里却疼得浑身哆嗦。父亲已病得这么严重，我竟然到那时才想到要带他去医院给他好好查查！如果，只是如果，再早回家一个月，陪着父亲上大医院检查，那么今天，或许不是癌，至少或许不是晚期。

住院第二天，父亲开始接受化疗。癌，简简单单一个字，居然能让曾经强壮的父亲在短短几天之内迅速跨下来。父亲昔日圆润的脸颊开始消瘦，曾经晶亮的眼睛日益暗淡。晚上11点以后，腹部便开始疼痛，一夜无法入睡。父亲从不喊疼，但是好几次我扶着他坐起来的时候，发现他的背是湿的。

不忍父亲如此痛苦，我只有一次次问护士去拿止疼药。护士每次都说，止疼药可以忍住就尽量不要吃，对病人的胃不好。但是我别无选择，我无法看着我的老父，这个曾经如此坚强的男人，在病痛面前失去尊严。

后来给父亲买来Rh2（护命素）胶囊，是从病房中一位同样得了肝癌的老人女儿口中听来的。老人是东北人，一家人来这边已近二十个年头。刚进医院时，肿块很大，两次化疗后人迅速消瘦，往往连续几天不吃东西。老人的老伴到处打听哪里可以买到野山参，她说，她一直相信人参可以续命，她的父亲当年弥留之际吃了一颗野山参，又奇迹般活了三年。

之后，老人女儿开始上网查询人参线索，无独有偶，查到了一种叫做RH2（护命素）的人参皂苷，可以抑制肿瘤，辅助癌症治疗。于是，老人女儿连夜跑到书店查找资料，到底存不存在RH2（护命素）这样一种东西，如果有，是不是真的可以抑制肿瘤扩大，甚至减小肿瘤面积？答案是肯定的，在她未知的领域里，居然有那么多专家学者已经对RH2（护命素）进行了长年累月的研究，肯定了RH2（护命素）在抑制肿瘤方面的功效。

几乎是马不停蹄地，她找到了全国人参皂苷RH2（护命素）含量最高的Rh2（护命素）胶囊。当她父亲第一瓶服下去以后，曾经也像我父亲现在正在承受般的痛苦明显减轻，晚上也没听到父亲的呻吟；第二瓶，黄疸减少，食欲增加，甚至有一天突发奇想地说，非常想吃家乡菜锅包肉；第三瓶服到一半的时候，拍出来的片子显示肿瘤减小了至少一公分。如今他们已经在吃第四瓶，没什么问题的话，这两天就想出院。

Rh2（护命素），这个名字让我产生一种无以言表的亲切感，看了老人女儿拿给我的关于Rh2（护命素）的产品介绍，功能疗效以及主要原料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，我拨通了厂家的电话。老人女儿说价钱有点贵，1088一瓶。但我想到的是，如果一个1088能让父亲减少一分钟的痛苦，如果两个1088能换回来父亲一次开朗的笑与一顿品得出味道的饭，如果三个1088能让父亲体内那块腐朽的肿瘤消失哪怕一个毫米，如果四个1088能让父亲走到三月的阳光下，再看一看桃花的烂漫，闻一闻土地的芳香.......我想我是愿意的。

拨通电话的那一刻，我几乎潸然泪下。多日以来，在父亲与我都厌极了这无止尽的痛苦以后，我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三月里的一丝希望。

很快，三盒药便送到了我手上。我记得当时身边没有剪刀，撕开外面那层厚厚的包装纸时有一截胶带纸刮伤了我的手指。拆开以后，我让父亲服下去四颗。我记得很清楚，当第三天的晚上11点来临时，我和父亲居然都忘记了时间。父亲已经安睡许久，而我在医院走廊上补一份工作资料。当我走进病房的时候，看到父亲安静地侧睡，打着轻微的鼾，那一刻，我被一种感动深深击中，我想到了健康时候的父亲，想到了年轻时候的父亲是怎样一把把我举到半空之中。

之后，我再不向护士去要一颗止疼药。父亲接下来几天在医院中，基本上每晚都能睡好，而每次母亲拿来汤菜，他亦能吃下许多。我和母亲看着父亲一口口把汤喝下去，万分满足。几天以后，父亲又催着我回单位工作，他总是一遍遍地说：“别为了我耽误了工作。”但是父亲啊，你可知道，照顾好你才是我当前唯一的工作。

三月桃花依然烂漫，三月的阳光一日日暖起来。父亲，我相信，你总会一天天好起来。